第52章 医馆_抄家流放?呸,我先把库房搬空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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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 医馆

  第52章医馆

  看着马有才走远,苏沫问严从宽:“你自己可能行?”

  “嗯。”严从宽坚定的点头。

  “那你在这里带着二堂嫂看看,我出去采买些东西,完事儿了咱们就在医馆汇合。”

  严从宽看看王凤,只是点了点头,到底没多说什么。

  他现在是个智障。

  他瞒了三年,现在已经不想再瞒下去了。

  以前他畏惧严策,又有一个拎不清的爹,弱小的他没办法反抗。

  但现在不同了,他和他的大伯严策一家都被流放,并没有什么不同,说不定谁活不到流放地都有可能,他实在没什么计较的。

  只不过他不知道要怎么跟他娘王凤开口解释。

  一旦开口,就会揭开王凤埋在心底的伤疤,他娘已经因为这件事变成了哑巴,现在又怀有身孕,他也实在怕他娘王凤受不住。

  严从宽眼底深处很是无奈:只能循序渐进了。

  严从宽扶着王凤进到医馆。

  前厅已经有不少等着看病的人,侍童递了一张牌子给严从宽,示意严从宽耐心等候。

  严从宽礼貌性的摆着一副痴傻笑容接过。

  侍童看了满脸晦气样,赶紧像躲瘟神一样挪开几步。

  “好端端一个人,怎么就是个傻子。”

  严从宽并不计较,他傻笑着将牌子接过,看了下上面的字:丙肆,想来是一个序号。

  侍童在旁边暗自撇嘴:“一个傻子,能看懂木牌上的字吗?切~到时候排队排到他,他都不知道喊的是他。”

  这么一想,他就觉得想笑,窝在一边打着秋风。

  严从宽将牌子收好,又找了个位置,扶着王凤坐下,安安静静等着。

  这是他第一次进药馆,他感到非常新奇,趁着排队的功夫打量起周围。

  前厅很简洁,放置着一些柜台,用于展示药物。

  同时周围还陈列着几排货架。

  货架上是一小格一小格木抽屉,抽屉上挂着小木牌,上书药材的名称,名称下面有简单的配图,并注明着相关药材的功效。

  严从宽仔细辨认着木牌上的字。

  白术、陈皮、炙甘草、茯苓、木香、当归尾、白芍……

  白术:具有辛、苦、温的性味,归脾、胃经。具有补脾、健胃、益气固表、利水除湿、健脾和胃、止泻等功效。

  目光再投到白术的小图上,仔细辨认了会儿,才把目光投向旁边的陈皮。

  陈皮:具有辛、温的性味,归脾、味经。具有行气、健脾、化痰、止咳等功效。

  ……

  严从宽被这些小字和图片吸引,鼻翼间充斥着淡淡的药香,让他整个人的心都跟着静了下来。

 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,似乎药馆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,他就像干涸的土地,拼命想要汲取水分。

  越看,越沉浸在里面。

  严从宽这些字都是自己偷偷看书学来的,他为了多认识几个字,当狗爬过,吃过馊饭,挨过巴掌……

  但他从没想过放弃。

  渐渐的,他认识的字越来越多,懂得也越来越多。

  刚才递给严从宽木牌的侍童在一边不屑的摇头晃脑:“呸,一个傻子在那里装什么,傻子要是能看懂,我都可以去吃/翔,呸,装模作样,也不怕笑掉别人/大牙。”

  严从宽沉浸在这些文字里,似乎那些四四方方的抽屉都有了独特的魅力。

  直到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。

  “丙肆!丙肆!丙肆跟我来。”

  严从宽回过神,想起自己拿到的木牌上刻着的就是丙肆字样。

  他连忙搀扶着王凤起身,一脸痴傻笑意的跟在侍童身后,进到内堂。

  内堂是一个诊室,除了储存药物的柜子,还有几张床,床上铺着雪白的布,看起来就干净整洁的让人心里亮堂。

  中间一个厚实的木桌,是诊台,上面罗列着些诊断工具。

  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就端坐在诊台前。

  侍童将严从宽两人带到诊台,就恭恭敬敬退了出去,与喊严从宽号牌时的不耐烦截然不同。

  在医馆里,坐诊大夫享有绝对的权威,被所有人尊敬。

  严从宽扶着王凤坐下,自己则站在一边,恭恭敬敬对老大夫行了个礼。

  随即指了指王凤,意思是看病的是王凤。

  大概是肚子阵痛的关系,王凤有些拘谨,她局促的侧头看向严从宽,想从自家儿子身上寻找点勇气。

  在王凤看向严从宽的瞬间,严从宽脸上已经挂上了以往痴傻的笑容。

  但就是这个笑容,让王凤清晰的意识到,自己必须振作。

  她深吸一口气,微笑着看向老大夫。

  老大夫仔细观察了王凤的面色,又对王凤说:“张嘴,啊…”

  王凤依言照做。

  大夫将一根扁平的木条在王凤嘴里左右晃了晃,又在舌苔上压了压,木条在口腔中抽出,放在旁边一个木桶中。

  再道:“手伸出来,放在这上面。”

  王凤将手腕垫在一个圆柱形鼓/鼓的小包上,大夫神色凝重的把着脉。

  把脉的过程中,大夫也观察着王凤的面部表情、眼神、肢体活动等等。

  严从宽看的仔细,几乎将大夫的每一个动作都印在了心里。

  他也说不上为什么,自从刚才他在外面看到了那些小木抽屉,他就联想到苏沫用药草给官差们治腹泻的事儿,严从宽心里有一种狂热。

  这种狂热烧的他心里难受。

  “这种状况维持多久了?”大夫皱着眉。

  王凤的身子本就虚弱,她生严从宽的时候,还坐着月子,她的婆婆唐思就以各种理由让她干活。

  日常让她用冰冷的井水洗衣服、洗尿布,说这样洗出来的才干净。

  侄子严从锐是晚严从宽几个月出生的,那时候婆婆唐思就各种支使她伺候小妾郑美玉,可以说她月子里受的那些苦,小妾郑美玉是一点没受到。

  原本郑美玉是严策的妾室,而王凤是严明的正妻。

  且不说王凤身份上比小妾高。

  就是真要伺候小妾郑美玉,严府那么多的婆子丫鬟,婆婆唐思也完全可以安排府里的婆子丫鬟伺候,再不济,还有严策的正妻林梦安,怎么也轮不到她王凤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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